“你个废物,耿家供你吃供你穿,你没有一点儿的感激,还想坑害我们是不是?”
“你给我说清楚,豆浆里面放了什么?”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温香莲破口大骂,正在刷牙的耿姗姗都跑了出来。
“怎么了?”
“妈,你喊什么啊?”
温香莲瘦长的脸,此时更是拉长了几公分,仰着脖子,如同一只斗鸡一样,指着桌子上面的豆浆,对耿姗姗道。
“陈平在豆浆里面下毒,想害死我们。”
耿姗姗端起豆浆的碗,闻了一下,除了豆浆的味道,确实有一股其它的味道,但味道很淡,若是不仔细很难察觉。
“陈平,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陈平面无表情的解释道。
“豆浆里面加了枸杞,妈的身体不好,不能吃太甜的东西,所以没给您加糖!”
耿姗姗端起碗喝了一口,对温香莲道。
“妈,里面就是枸杞,没有加糖的味道。”
“哪有什么中毒?”
“你真是大惊小怪的!”
温香莲眼珠子瞪的滚圆。
“我大惊小怪?”
“谁不知道我喜欢吃甜的,我看他就是故意不给我放糖的。”
“这小畜生,在监狱里面蹲了三年,学会来吹牛逼的毛病,还诅咒我身体不好,他是不想让我活得久吧?”
够了!!!
陈平如刀的目光,怒视着温香莲,冷冷的道。
“你是程程的母亲,是我的岳母,我为什么要害你?”
“别整天像有被迫害妄想症一样,如果我想害你,你早就死了,还用的着等到现在?”
“喝你的豆浆吧。”
“程程,我送你上班。”
陈平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
温香莲都被吓傻了,瞪着眼珠子愣愣的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耿姗姗,弱弱的问了一句。
“这个废物……吼我?”
活该吼你!
耿姗姗不喜欢温香莲,但没办法,谁让温香莲是她的母亲呢。
丢下一句:“我去上班了。”耿姗姗也出门了。
留下温香莲一个人大发雷霆。
“造反了,造反了。”
“连上门女婿都能骂我了,这日子没发过了。”
……
上班路上,耿姗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偷偷的瞄了一眼陈平。
“你是怎么知道爷爷生病的?”
“我会看病,你信吗?”陈平淡淡的道。
耿姗姗皱了皱眉头,陈平根本没读过书,更没学过医术,他怎么可能会看病?
无师自通吗?
“我该相信吗?”耿姗姗挑了一下眉毛。
陈平微笑的解释:“在监狱里面遇到了一个师傅,学了一些中医,爷爷的身体不太好。”
原来如此。
若是换做以前,耿姗姗不相信陈平,但昨晚王野的信息,证实了陈平的说法。
陈平虽然废物,垃圾,但接触了几年,耿姗姗知道他的为人,他是个好人,回想起今早的事情,耿姗姗有些难为情。
“今早的事情,对不起了。”
“我妈就那个样子,你别放在心里。”
耿姗姗面色难看的说道。
“没关系。”
“你妈就是我妈,儿子被妈骂两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陈平哼着小曲儿,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把早上的事情放在心上。
耿姗姗一阵诧异。
以耿姗姗对陈平的了解,他很讨厌温香莲,甚至到了痛恨的程度,怎么蹲了三年监狱,变化这么大?
十五分钟后,车子缓缓驶入公司。
“我走了。”
早上有一个会议,耿姗姗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公司。
望着耿姗姗的背影儿,陈平心绪难平。
他知道耿姗姗不相信她,这不怪耿姗姗,任何一个人看到他的经历,都无法相信他能有什么作为。
高中辍学,送快递,上门女婿,犯人……
种种标签在他身上。
入狱前,陈平也想过离婚,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以给人做上门女婿?
但,入狱三年,陈平虽在军中,但也知晓家中事务。
耿姗姗任劳任怨的照顾这陈平的母亲。
这份恩情,陈平永生难忘!
而且,母亲非常喜欢耿姗姗,认定了她是陈家的媳妇。
她是他陈平的女人!
他要给她幸福!
……
停好车,陈平换了一个小电瓶车,骑着电瓶车去往了疗养院。
三年前,陈平入狱的前一晚,母亲醒了一次。
随后的三年,母亲始终处在昏迷中,全凭着高昂的医药费,以及二十四小时的看护才维持下去,陈平用湿毛巾,给母亲的身子擦试了一遍。
然后翻出新闻来,给母亲读新闻。
以前母亲很喜欢看新闻,即便是生病期间,也让陈平每天给他读新闻,而且是世界要闻。
“小伙子……”
刚读了几分钟,陈平听到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由于病房不够,前几日病房内住进了一个老者,每个患者之间,都有一个帘子,老者拉着帘子,苍老的声音从帘子后面透过来。
陈平起身过去询问道。
“大爷您有事儿吗?”
隔壁床上,躺着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大爷。
咳咳。
老大爷咳嗽两声儿,看着陈平道。
“小伙子,你可以给我倒点儿水喝吗?”
“可以。”陈平点点头。
疗养院每一个病房都会配备一个饮水机,陈平找了一个纸杯,去接了一杯温水给老大爷端了过去。
“大爷,给您!”
陈平刚把水端过去,这时,一个青年走了进来,他瞥见陈平手中的水,怪叫一声儿。
“你干什么。”
“你给我住手!”
随后一个箭步冲上了,一巴掌打掉了陈平手中的纸杯,水洒了满地。
青年指着陈平,满脸涨红,怒气冲冲的吼道。
“你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要害我爷爷?”
陈平莫名其妙,无语的道:“老大爷说口渴,想喝杯水,倒杯水怎么就成了害他了?”
青年怒道。
“我爷爷身体不好,医生不让他喝水。”
“你给他喝水,不是害他,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