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分明就是和别人暗通曲款,我们丁氏的脸都被你丢完了!”丁慕晴尖叫。
丁刘氏带着一副温和的嘴脸开了口:“姣姣,既然你和燕王情意相通,怎么之前不告诉为娘一声呢?早知道这样,我们就推拒了柳大人的求亲,现在闹了一个大乌龙也不好交待,你说是不是?”
丁姣姣眯了眯眼:这个丁刘氏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人,一句话就说到了点上。
是啊,如果她和燕王两厢情愿,为什么不提早说出来?隐瞒至此,分明是当夜有什么秘密!
丁姣姣不慌不忙的扬起巴掌大的脸庞,眼泪盈眶。
“如果不是碍于我的身份......爹,为什么身为商人就要低人一等?明明我丁家如此富有,凭什么要被那些显贵看不起!”
此言一出,饶是丁老爷也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
丁姣姣眼中闪过狡黠的精光:哼,不就是演戏,她还能输给那对母女不成?
也幸亏她提早知道这个朝代同所有古朝一样重农抑商,即便商贾之家再富裕,也没法和士族相比。
正因如此,丁老爷为了结交达官贵人,经常巴结奉承,甚至为了能得到那个从六品官员柳大人的青睐,不惜把嫡女嫁给对方为妾。
如今,丁姣姣与一个至高无上的王爷有了情愫,哪怕对方再羁傲,也会顾忌丁家的商人身份,不想过早暴露两人的关系是情有可原的。
“父亲,你说,燕王会不会只是玩弄我的感情,其实根本不想娶我?”丁姣姣见其他人沉默,急忙追加了一句。
这下,丁老爷可按捺不住了,神色一变。
“他一个堂堂王爷,定不会失信!”
其实说这话他心里也没底,人家燕王又不同于其他王爷,这种不循规蹈矩的事情对方不是没有做过,万一人家想赖账,丁家又能拿高高在上的王爷怎么办?
这么一想,他甚至有点后悔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撞破,否则,说不定丁姣姣可以和燕王感情与日俱增,到时候就更有把握攀关系了。
“那女儿就放心了......”丁姣姣一脸欣慰的松了口气。
丁刘氏眼中透露着狐疑,打量着丁姣姣。
这个嫡长女自从投湖过后,性格便有一些变化,之前她还不确定,现在已经完全感受到了,这丫头以前对着父亲可不敢说一句辩解的话,可如今,居然能凭着三言两语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半点挑不出她的错处。
“那女儿现在可以回去了吗?”丁姣姣眨着清澈的眼睛问道。
丁老爷顿了顿,最后无奈的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等女孩身影消失在门口,丁刘氏立刻上前哀怨道:“老爷,这丫头说的分明不是实话,她若是与燕王交往多时,之前为何一句也未曾透露?即便燕王顾忌身份不肯公布,她一个女儿家都要被订亲了,怎么按捺得住?”
丁老爷有些心烦意乱,“兴许是殿下不许她说出来。”
丁刘氏不甘道:“姣姣这丫头,你我也不是第一日见了,她怎会有这样大的胆子与外男私会?又有何机会与燕王殿下独处?”
“这......”丁老爷一听,似乎是这个道理。
丁刘氏眼睛一眨,继续煽风点火,“老爷,您看姣姣这些日子是不是有点反常?她一向温顺听话,今日可是连番顶撞,刚才燕王离开,她甚至不曾跪下相送,也太不知礼数了!”
丁老爷越听越恼火,“这丫头,一天到晚的给家里添事儿!”
前些日子因为丁姣姣投湖一事,闹得街坊四邻人人皆知,丁府的脸都被这个不讨喜的女儿丢尽了!
于是,他便起身去了丁姣姣的厢房。
可怜丁姣姣前脚刚回到房间,本以为搞定了两个老家伙,结果丁老爷后脚就跟了过来,对着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戒。
“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在出嫁之前不许再给我闹出丢人现眼的事情!别以为你要嫁的人是王爷,在家里就可以得寸进尺,你再怎样,也还是我丁某的女儿!”
丁姣姣被训得一脸懵,转眼看见丁刘氏在丁老爷身后露出得意的笑,便知道刚才一会儿功夫,这老家伙铁定又被这女人说动,特来找茬。
不情不愿的应了几声,总算打发走丁老爷,丁姣姣忽然觉得答应嫁出去或许真是一件明智之举,这个丁府她根本待不下去,也不想待!
丁刘氏的房间内,响起丁慕晴忿忿不平的声音。
“娘,凭什么那个丁姣姣可以嫁给王爷!”
丁刘氏皱着眉头叹气,她本以为逮住了丁姣姣的软肋,可没想到对方是个惹不起的身份,而且还是王爷,这可是丁府求之不得的,丈夫说什么也不会阻止女儿出嫁。
可若是这样,她的慕晴以后岂不是永远低那个丁姣姣一等?
“王妃......那可是王妃的身份呢!娘,你说燕王是不是被那个女人灌了什么迷魂汤,所以才会答应娶她?那个丁姣姣哪有一点比得上本小姐!”丁慕晴满怀愤慨。
丁刘氏慈爱的摸了摸女人的长发,安抚道:“行了,那个野丫头定是使了诡计,天下男人一般蠢,王爷也不过如此。只要我们多一点心思,王妃这头衔,还不知会花落谁家呢。”
丁慕晴一听,就知道母亲有了主意,连忙问:“娘,您有什么好办法?”
“呵,那个丁姣姣连苟合这等事都能做出来,再多一点儿不要脸的事情,也很正常......”丁刘氏的眼中划过奸诈的精光。
当夜,丁姣姣郁闷的躺在硬梆梆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唉,没想到才穿越没多久,就要嫁人了,要是让老妈知道自己这么抢手,一定惊掉下巴。
当初没穿越的时候,老妈为了自己的婚事几经发愁。
而现在她丁姣姣居然拐带了个王爷,王爷不但帅气还有种霸总感觉。
可惜皇家的明争暗斗着实令人心惊,而且这个燕王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丁姣姣到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
哀叹一声,丁姣姣越想越烦,嘀咕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