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辰被推进了病房里,病房外的围观群众们没有了攻击目标,也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贺梅以及司老夫人急着查看司成俊的状况,估摸着这会儿司星辰应该被绑到手术台上去了,于是转身进了病房,司仲华自然也赶紧跟了上去,唯有司静雅脸色有些惨白,坐在走廊之上没有起身。
“妈妈......”司成俊边哭边抹眼泪,“你们不是说只要她给我捐骨髓我就能出院了吗?可她不仅不肯给我捐,还拿刀指着我,然后跑了。”
贺梅大惊失色,细下一看,司成俊的病床上一大滩尿渍,显然是方才被吓的。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她怒气冲冲的问着两个保镖,
“我们司家出钱请你们来,连个小丫头都抓不到?”
“夫人,司小姐她挟持小少爷,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其中一名保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现在回想起当时少女眼里的冷意,他只觉得仍然有些后背发凉,在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身上看到这种眼神,短时间内他真的很难忘记。
他们兄弟二人当时互相对视了一下,谁也不敢确定,他们如果上前了,她手上的刀是不是真的会如她所言就那样划下来。
“你们快去把她给我抓回来,抓不回来你们两个拎着脑袋来见我。”司老夫人心疼大孙子发话了。
这可是她唯一的孙子,她怎么能眼看着有活下去的希望而放弃呢?
司仲华也始料未及居然进来见到的会是这种场面,特别是在看到哭倒在贺梅怀里的司成俊时,正是心疼得不得了。
“你看看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好事?”贺梅瞪一眼司仲华,“咱儿子眼睛都哭肿了,她居然还拿刀架在自己亲弟弟的脖子上,这根本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你拿她当女儿,她拿你怕是只当跳板,以为攀上了傅家,她就能为所欲为了。”
“行了别说了,再多派些人去找,务必把她带到医院来。”司仲华起身又打了通电话。
司星辰穿着蓝色连帽卫衣,将帽沿放下,无比从容的出现在了这家名叫“玛丽亚”医院的正门口。
司成俊所患的血液病以西医的角度来看,必须移植骨髓才可以痊愈,可从中医的立场来说,这也并非唯一的方法,只不过想到那个五岁的孩子在听到保镖要弄断她的双腿之后的反应,司星辰摇了摇头,她可别圣母了,这样的小孩你就是救了他也认为你的所做所为都是应该的,他会理所当然的去受着,不会有半点感激之情。
“在那,是在那里吧?”
身后,有人远远的朝着她所站的位置指了指。
六名保镖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准备慢慢包抄,以最小的动静将司星辰给拿下。
就在两名最先靠近她的保镖要动手时,却见她像条鱼一样游走在人群当中,极有技巧的避开了第一波抓捕。
负责辅助的另外二名见状径直冲了上去,司星辰却越跑越快,即使身后跟着训练有素的保镖却始终都没有办法靠近她。
傅风坐在车里,人已经做好了要冲出去营救的准备,却只瞧见司星辰一阵风似的从车门口跑过。
“少爷?”
就冲着这个速度,傅风觉得他再晚点下车也不影响结局,所以向征性的侧过脸去询问坐座上傅凌云的意见。“
“开车跟上去接应她。”
傅凌云显然也认为傅风下去稍显多余。
司星辰狂奔到一个十字路口时,一阵急刹车声响起:“司小姐!上车。”
在那穷追不舍六名保镖赶到之前,司星辰潇洒的坐上了傅凌云的车。
看着她历经了十多分钟的奔命追击,坐在身边却是一脸平静,若不是小脸上还染着剧烈运动之后的红晕,他几乎要以为这个小神棍方才不过是逛了个街而已。
“司小姐,你这速度不去国争光可惜了啊。”傅风边开车边说道。“练过吧?”
“嗯。”司星辰认真的点头,“小时候调皮,我外公经常拿着竹条满山要揍我,跑了几年他就追不上我了。”
傅凌云默不作声,脑海里却不自觉的浮现出小小的司星辰躲避挨揍的画面,一直紧绷着的面部线条不知不觉之中变得柔和了些。
扫了一眼反光镜,一辆白车正紧跟其后。
这群人还真是锲而不舍,人都上了他傅凌云的车上了,还敢下手不成?
司星辰同样也发现了,眉头轻皱。
“别担心。”傅凌云以为她忧心身后跟着的车,“傅风,让身后的白车见识见识你的车技。”
白车上的保镖见司星辰坐着的车居然开始提速,他们自然不敢大意怕弄丢了,这个时间段并非上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车所幸不算太多,跟紧前车左右不停的穿梭,就怕被前车给甩了,慢慢的几人发觉有些不对劲,这有点像猫抓老鼠的游戏,眼看着立刻要截停前车了,前车总有方法可以迅速甩开他们继续前行。
傅风大概是玩够了,得到傅凌云的暗示之后,直接将白车逼停,白车猝不及防一个急转弯撞向了一侧的护栏。
车上六人只是些轻微擦伤,此时已经下车开始包围住了傅凌云的车。
司星辰在心下估算着,傅风如果以一敌六,会不会吃亏了些,她需不需要暗中相助一把?躲在车上利用银针给那几个保镖一人扎几下倒是也行。
傅风大大咧咧的下了车,气场很足,即使面对着六名同样人高马大的保镖丝毫也没有慌乱。
“小子,把那个小丫头交出来,这事可以就这么算了。”
司家派出的保镖们已经急红了眼,他们都跟司家是签了合同的,这件事情没有办好,这个月都白干了。
“是吗?”傅风挑了挑眉,夸张的滑下大墨镜,露出刚毅的五官,“你们几个人抓一个小姑娘,也不怕笑掉人家的大牙?”
关键是就这样都还没把人抓住。
“这小丫头可是司家的人,我奉她家人之命带她回去,劝你还是莫管人家的家事。”
遇到这种来路不明的对手,他们只能将司家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