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垛之中,地方狭窄,两人又是紧急之下匆忙躲入,玉暖暖的一只脚丫子差点踢中寒冰弦的脸。
“你......”
寒冰弦嫌弃地要说话,一只温暖娇嫩的小手及时按住了他的唇。
“嘘!”玉暖暖凑在他耳边小声叮嘱:“别出声。”
本来两人没什么,可此时他们孤男寡女藏于草垛要是被人发现了,那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
唉,碧玺好心办坏事,现在也只能忍过去再说。
还好,这寒二狗身上有种淡雅的香气,倒也并非让人无法忍受。
玉暖暖只想熬过眼前的紧张形势,可寒冰弦却脸色发黑。
他由于某些原因,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首次与女子如此亲近,一阵酥麻感自耳畔传来,仿佛电流冲击,他的身体瞬间被贯穿!
这该死的女人!
她不是已经嫁为人妇了吗?现在这是在干嘛?勾引他?
原来她不仅假扮娇弱清纯,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便在此时,老夫人的话传入两人耳中。
“殉葬一事板上钉钉,现在老身想要确定的是,到底由哪个妾侍随斐儿同去!”
这话令玉暖暖一惊。
殉葬?
又不是什么皇室宗族,死了个儿子就要有人给殉葬?
玉暖暖放开寒冰弦,此时她顾不上别的,只是急着偷看。
这位言母虽被称作老夫人,其实一点也不老。言斐年少有为只有二十六岁,古代女子生育早,言母如今也不过四十出头。
言母平时住在山中庙内吃斋念佛,玉暖暖穿来快一年了,也只见过言母一回。
干草的缝隙中,一身丧服的言母依旧气度雍容,明明失了独子,可她眉宇间的严肃威仪并未因悲伤减弱半分。
“老身听到消息便急忙下山,途中偶遇高人算了一卦,高人指引说,要有妾侍陪伴在斐儿身边才能令他不在阴曹地府孤单。月娥,你说听到消息时,玉暖暖真的想要一头撞死随斐儿离去吗?”
卧槽!演戏演过头了?
我这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此刻的玉暖暖别提多后悔了,可她卖力上演寻死觅活的时候,又哪能想到老夫人会整出殉葬这么缺德的事儿?
自己和刘月娥有仇,对方不趁机落井下石才怪哪!
果然,她看到刘月娥假装抹了抹眼角,实则是掩饰唇畔勾起的得意。
“婆婆啊,九妹一头冲向石狮子,我们都是有目共睹啊。月娥可一点不敢骗您!”
六房李遥希附和:“婆婆,要想知道玉暖暖对夫君的情意是真是假,只看她会不会拒绝殉葬就是了。”
七房秦雪落与刘月娥向来一个鼻孔出气,她连忙补刀:“其实我们并不是怕随夫君而去,只不过,现在四姐她们还没回来,只剩我们几个还想留下伺候婆婆哪!”
言母表情冷凝地勾唇:“说得好听,你们是想伺候我?还是怕死啊?”
刘月娥急忙凑上去挽住言母手臂:“表姑母,月娥知道您讨厌那个孤女,月娥怎会留她在您跟前碍眼?”
这声表姑母一叫,玉暖暖立刻恍然,怪不得刘月娥如此嚣张跋扈,原来还有裙带关系吗?
嘿,表兄妹还是啥?也不怕生出个口歪眼斜的低能儿。
刘月娥此时转头瞪了一眼碧玺:“你家主子哪?刚才不是还在吗?”
碧玺紧张地吞了一口口水:“不知......不知道啊,方才门口闹哄哄的,九夫人也跟着去看了......老夫人,要不您进屋里头等着?”
言母冷哼一声,她向身后的家仆勾了勾手指,有人快步给她抬了张凳子来。
一甩长裙下摆,言母霸气地端坐椅中。
“我们就在这等着。玉暖暖屋里地方狭窄,这么些人站都站不下。”
玉暖暖本指望着她们进屋时趁机溜出来,哪知言母却要寸步不离?
她有点郁闷了。
这老夫人和她儿子言斐一样,傲慢无礼能上天。
虽然言母并未对她打骂过,但刘月娥说的没错,因为她是孤女出身,言母很讨厌她。
据说,原身饿倒在路旁泥浆中差点死掉,却被偶然路过的言斐所救。
与其他有些身份的妾侍相比,她自然不受婆婆待见了。
本来就是婆婆最不喜欢的儿媳妇,再加上其他侍妾添油加醋将殉葬的事儿丢给自己,恐怕,这个大project是逃不了了......
寻思对策时,玉暖暖的眉头不由自主紧锁起来。
一直冷着脸的寒冰弦看到她这副样子,忽然乐了。
哼,原来这女人也有怕的时候?
我要让你后悔刚才对我的大不敬!
“你说,若是此时被人发现你和陌生男人躲在草垛里,会有什么下场?”
听到耳畔这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玉暖暖悚然一惊,她差点忘了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寒二狗,你干嘛?被人发现不仅我完了,你也跑不了啊!”
玉暖暖焦急地瞄了瞄对方,却见那张俊美的傲娇脸上,竟浮现出十分欠扁的笑意。
“我自有办法脱身。倒是你,可能连分得的家产都保不住......”
其他的玉暖暖也不在意,唯有银子却是她回到现代的关键,听到这话,她倒真怕被人发现了。
闪电般的速度扑去,她想再次按住寒冰弦的乌鸦嘴。
可这次对方早有防范,只见那对好看的星目笑弯成诱人月牙,邪魅的笑意闪现,寒冰弦朝草垛边际用力一踢!
干草飞扬间,玉暖暖听到这货挑衅的声音。
“被发现草垛有人,你,要如何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