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云瑶当即便道:“当然可以!只需借你令牌一用。”
秦时挑了挑眉,终究是将自己作为皇子身份代表的令牌拿了出来。
“这东西出现,倒是可能会透露我并非在大牢里关押的事实。”
云瑶笑了笑,说道:“放心,我自然不会傻到曝露您的行踪,这令牌只是防身而已,如今我好歹也是太后……太后钦定的入门女眷,自然出入宫门的令牌是有的。只是这次,我们一行四人,我的可能会不够用,打算用这个糊弄糊弄。”
随后云瑶解释道,皇子的令牌虽然特殊,但是不同皇子之间的令牌差别很小,一般那么守皇城的侍卫,倒是不一定看得出来令牌出自哪位皇子。
秦时虽未多说什么,但心中也暗暗记下了这些细微之处的区别。
一行四人事不宜迟,很快便出发了。
如云瑶所言,一路顺遂,甚至作为皇子代表的令牌都不用拿出来,只要云瑶亮出身份,便被放行了。
这样松懈的戒备,倒是让秦时有些诧异。
云瑶敏锐地察觉到秦时眼中的疑惑,提醒道:“如今皇城侍卫半数受四皇子的调遣,而四皇子……总之您还是少说话好。”
秦时愣了愣,毕竟这各皇子之间的是是非非,自己这个“外来人”压根不知晓,也只能含糊地点头称是,其实一头雾水。
一行人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来到了死亡现场,
当云瑶说眼前是死亡现场的时候,秦时很快提出了疑问。
“这里不是四执库么?死去的宫女怎么说也是母后宫里的人,出现在这里不符合常理。”
云瑶摇了摇头:“宫里的人事安排,我们也不清楚,但听闻这个叫袭人的宫女在出事之后,就被调遣到四执库当差,前天刚好被人发现在枯井里。当然人已经捞上来了。”
说着,云瑶指了指四执库最东南角一处灌木茂盛处:“至于那枯井,得拨开灌木才能发现。”
黄莹儿插话道:“宫里的人都怀疑袭人是半夜出来瞎晃悠,她刚来四执库,想必不熟悉。若是半夜走到这里,脚下没踩实摔了进去,倒也不是不可能。”
听到这话,秦时虽然点头,但忍不住摩梭着自己的下巴,说道:“但她死亡时间未免也太蹊跷了?我怎么看都觉得不是意外。”
“这不是废话么?”就在此时,黄莹儿倒是心直口快,直接打断秦时的话。
秦时皱了皱眉,且不搭理,继续说下去:“假设这袭人是因为被我分析到了才会被灭口,那么谁知道我在圣上面前说过,袭人有嫌疑呢?”
“哟,大皇子虽然历经艰险,但是头脑还是不错的嘛!我也怀疑应该是宫里的人干的。若真如大皇子所言,是私下和圣上说了自己的怀疑,说不定当时在场的人,都有嫌疑呢!你还记得在场的人有哪些么?不过那个时候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想来是记不得这么多的。”
云瑶见到秦时说话三番两次被打断,表情显然已经不快,便上前拽了拽黄莹儿的衣袖,暗示黄莹儿少说两句。
黄莹儿非但不领情,还故意说道:“大皇子,你觉得我的分析有道理吗?”
秦时抿了抿唇,说道:“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大家都知道。知道过多,死了也不奇怪。就算凶手动手的动机不是因为当场听到我分析,袭人若是真的参与此次毒害母后的事情,其自然不可能独善其身。”
黄莹儿见秦时没有顺着自己的话说,竟是翻了个白眼。
“既然大皇子觉得不论有没有你在圣上说过,都不会影响结果,那刚刚的分析岂不是白费力气?”
“莹莹,不得无礼!”一旁的李谦有些看不下去了,终于出口制止。
黄莹儿非但不觉得自己说话太过,反而吐了吐舌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秦时自然不会如此小心眼,他毕竟只是说自己的一种猜想,并非肯定。只是这个黄莹儿的花太多,让他觉得着实有些讨嫌。
如今枯井里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算要调查,秦时也不可能直接下井。
周围灌木丛生,就算是有人来过的痕迹,之前将尸体捞起来的时候,来人也不少,所以几乎可以算是没有什么完整证据留下来。
秦时一时之间犯了难,而一旁的云瑶倒是不忘给他鼓劲。
“即使这里没有什么线索,说不定周围会有呢?不如我们分头找找?”
秦时看了一眼云瑶,点了点头。
四人分散开寻找线索,秦时想着宫女的住所正处这四执库的北边,便往北走。
而这一走,穿过四执库这荒废的后院,穿过门洞,他竟是在门洞旁边发现了一处掉落的珠花。
上前仔细一看,门洞旁边的泥土崭新,石砌的门框上,有摩擦过的痕迹。
秦时顿时振奋不已,继续朝前走去,不远处便是宫女所和各宫主子的住处。
而两者之间,隔着不大不小的小花园。虽然比不上御花园的富丽堂皇,但也算清新雅致。
这里时常有人走动,加上昨夜新雨,痕迹倒是已经消减了不少。
然而,他此时却注意到,一旁路边的海棠树上,竟是有清晰的抓痕,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他的眼帘。
秦时上前细看,便注意到这海棠树旁边的灌木东倒西歪,还有不少枝叶都已经断裂,杂乱不堪,全然不像其他地方被人精心照料,似乎有人在此摔倒甚至打斗过。
难道……
这就是第一案发现场?
秦时正想要叫来几人,却注意到痕迹不仅仅从此处产生,还有微弱的痕迹向前延伸。
虽然新雨导致痕迹微弱,但是勾在断枝上的布料,已经帮他指引方向了。
他高呼云瑶的名字,随后便将自己发现的告诉了对方。
云瑶听完,顿时放光。
“大皇子!你居然这么快就找到线索,实在太厉害了!”云瑶一脸崇拜的样子。
正在此时,一旁的黄莹儿竟是还说风凉话。
“不过是运气好而已。”
秦时想着这是自己母后的案子,也懒得和对方计较,只是翻了个白眼,道:“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找到真凶才是最重要的!不论是否运气好,过程都不重要。这个时候你还抬杠,难道是想要脑袋搬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