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宴。
皇帝的小老婆们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帝后二人端坐在太后的两边,陪着说笑。
赵君尧的目光不时瞥向夏如卿。
她今天穿着一身月牙色明缎绣茉莉花的宫装,头上戴着两只白玉簪,坐在最后面。
夏如卿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女们水袖轻扬,腰肢曼妙,一边喝美酒吃小菜。
心里还忍不住感叹,被人好吃好喝养着,不用干活还有人伺候的感觉真好。
还能时不时跟天下最尊贵的帅哥来个夜生活,不错不错。
等到赵君尧第十八次抬眼看她的时候,她还在兴致勃勃地欣赏美人,于是,赵君尧不快活了。
他十岁被立为太子,十九岁登基,不论庙堂后宫,他从来都是焦点,何曾被人这般忽略。
再抬眼的时候,赵君尧的眼神有些凉飕飕的。
这个小妖精竟敢无视朕!
看来还是对她太温柔了!
赵君尧心中暗自思量,下次怎么好好教训她。
施贵妃今晚一直注意着皇上,皇上盯着夏如卿看的动作自然瞒不过她。
本就因皇帝要留宿椒房殿的不满,更加火上浇油。
“这个狐媚子倒是会打扮,可惜挖空了心思打扮又如何,皇上今晚又不宠幸她!”
施贵妃冷笑了一下,重重地放下手边的热茶。
“动不了老虎,老虎的爪牙我还是能修理修理的!”
.......
中秋节就这么过了,接下来的半个月,赵君尧把几个要紧的小老婆睡了一遍后,又召寝夏贵人。
他像是一个等待猎物已久的猎豹。
那天晚上的被忽略,对赵君尧这样自尊心极强的帝王来说,打击很大。
不扳回一局,他心里不舒坦!
于是赵君尧将夏如卿狠狠地压在床上,轻纱飞扬,传来一阵喘息声。
良久之后,夏如卿身上哪哪都疼,躺在那儿微微张着小嘴喘气,一双杏眼眼泪汪汪。
“皇上……您该……”
“闭嘴!”
赵君尧根本不理会身下女人的求饶,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歇,又进行新一轮的神仙打架。
夏如卿咬牙,既然你要疯,老娘拼了就是!
想着,就将一双手臂伸出,勾住赵君尧的脖子,轻声细语的:“皇上……怜惜奴才一些呢。”
这可要命了,赵君尧本就是憋坏了的,哪里经得住得住这话?
不说还好,这一说,那叫一个控制不住。
又是一轮的狂风暴雨结束后,夏如卿都被摧残的指头也不能动了。
赵君尧却像是不会累一般,坐起了身。
夏如卿气得磨牙,忍着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爷……奴才起不来了……”
第二天的早上,夏如卿几乎是被架着出去的,某人却心满意足。
“主子,离请安还有半个时辰!”紫月提醒着,一脸担忧。
“不去了,你就说我病了,让秋桐去椒房殿磕个头!”夏如卿咬牙切齿。
她如今还浑身酸痛,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规矩哪有自己身体重要,就是想去请安,她也爬不起来啊。
消息传到皇后这里,大家明着嘲笑,暗地里却嫉妒的要死。
想找茬也没办法,接下来的几天,夏如卿一直装病,窝在昭华阁不肯出门。
接连几天,赵君尧没见到夏氏,心里心痒难耐。、
这小妖精,真磨人!
“去看看夏氏在做什么!”
......
见圣驾到来,小喜子刚要高声通报,却被皇帝制止。
赵君尧推门静步走了进去。
看见夏如卿正趴在桌子上,一脸苦大仇深地写着什么。
赵君尧眉头轻挑:“你写的什么?”
夏如卿吓了一跳,手一抖,一个硕大的墨滴落在纸上。
正想发火,抬头一看是皇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赶紧把笔放下,跪了下来。
写坏了好几页纸,好不容易写出一页像样的,就这么毁了。
心里又气又委屈,还不敢表现出来,脸生生地憋得通红。
看了看她写得狗爬字,又看了看她憋得通红的小脸,赵君尧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谁叫你写的?”
“贵……贵妃娘娘”夏如卿低头老实回答,脸色通红、带着几分委屈。
被人这么嘲笑,好丢人呐。
不过……这可不是她主动告状的,皇上问了,她总不能欺君。
赵君尧见她低着头,拽着自己的帕子,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娇憨可爱,心里就多了几分怜惜。
将她揽到身边,赵君尧温声道:“朕来教你写字可好?”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夏如卿想了想,然后高兴点头。
布着老茧的粗糙大手包住白皙柔软的小手,握着毛笔,在洁白的纸上落下一笔又一笔。
夏如卿紧张地握着笔杆,生怕把字给写坏。
她吭哧吭哧憋地脸蛋儿通红,鼻尖冒汗,身子也不安的扭动起来。
因为是坐在赵君尧的腿上,夏如卿身子这一动,赵君尧立刻有了反应。
这个小妖精真是会勾引人!
就在这时,李盛安战战兢兢走了进来。
“皇上?”他轻唤一声。
“什么事”
赵君尧没有停笔,也没有抬头。
“贵妃娘娘叫人传话,说亲手给皇上煲了汤,请皇上过去用晚膳!”
赵君尧沉默了片刻:“知道了!”
夏如卿听得心头一颤,心说:这是截胡呢。
扰了赵君尧的兴致,他放下了笔,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温声道。
“不用写这个了,朕明日给你找几本好贴,你可要好好练!”
“多谢皇上!”夏如卿心里一高兴,忙谢恩。
“李盛安,回头打发人把这些给贵妃送过去,就说朕晚上过去用膳!”
赵君尧指着桌子上,夏如卿抄好的那一沓《女训》,连带着自己下午写的几页。
……
施贵妃这里,皇上来用晚膳,她和往常一样亲手服侍。
但她还是觉得,皇上身上,总有些冷飕飕的感觉。
她试探地问:“表哥,是不是这些菜不好吃?”
私下里,她总是这么叫他,他也默许,这是情分呢,别人都没有!
赵君尧笑的一如往常。
“爱妃的手艺,和以前一样!”
他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点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那就好!”
施贵妃松了口气。
夜里就寝,施贵妃褪去衣衫,满脸娇羞,赵君尧却淡淡一笑。
“今天朕有些乏了”
说完,也不顾其他,翻了个身就睡了。
施贵妃睡不着又不敢翻身,她僵着身体,几乎一夜未眠,五更时她起来服侍皇上上朝。
赵君尧见她眼圈青黑,幽幽一笑也没说什么,直接离去。
后宫妃嫔犯错,自有皇后训诫惩罚,哪里轮得到她一个贵妃!
再者,她窥探圣驾,这是大忌讳!
古人云:过犹不及,自己以前太宠她了。
做菜的手艺是没变,但是人……变了!
......
熙福宫
一大早,施贵妃的心情就很差,直到李盛安手下的小太监,送来一沓写好的字,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夏氏暗地里给我使绊子!这个该死的贱人!”
施贵妃怒不可遏,心头只觉得万般羞辱。
“娘娘,您喝口茶顺顺气!”映月忙递了茶过去。
施贵妃恨恨接过,下一秒,茶盏落地,粉身碎骨!
“本宫罚她,她竟敢在皇上面前告状!好大的胆子!”施贵妃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眼神又落在最上面的那几页透着风骨的字,那是皇上的笔迹,他们从小一起读书,她当然认得。
“这回要是不收拾她,本宫岂不是要叫一个贵人看笑话!”
“娘娘,区区一个贵人,咱们何至于为了她,叫皇上不痛快!”
映月一句话,施贵妃愣住了。
“本宫可以不弄死她,但这口气,本宫咽不下!”
“放心……本宫不会亲自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