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峪?还灵异事件?那里好像离我那个老宅子不远吧?”我急忙问。
“不错,开车五分钟的路程。”老狼抬起头来说。
我兴趣大增,又问老狼:“到底怎么灵异了,你给我们说说,说不定我在老宅子那里开个灵异山庄一日游什么的,也就不用苦哈哈的打工上班了。”
老狼白了我一眼,端着酒杯在晃来晃去,良久才说道:“你还是少沾这事,搞不好你那房子租都没人敢租了,还搞什么一日游?”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搞得神秘兮兮好像我们都是吓大的。”屁蛋儿有些不耐烦了,大声嚷嚷着。
老狼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我们有纪律的,不能将这事扩散。”他起身关了包厢的门,瞟了一眼小春,自言自语地说:“但我们也不干涉言论自由。”
我恍然大悟,这事小春肯定会知道一些的,他们《环球探秘》本来就是做一些探险寻秘之类的事情,神秘事件的调查是他们很大的一块业务,在这方面他们有着比普通人更为灵敏的嗅觉和高超的调查手段。
我和Jayce都看向小春,屁蛋儿也明白过来,冲老狼道:“老狼现在你丫太虚伪了!”随即又伸出大拇指,“不过我喜欢!”
小春挺直了腰杆,筷子飞快地在他手上旋转翻转着,这是他得意时的习惯动作,原来上课时,每次老师表扬他后,他都在手上旋弄钢笔。尽管这时筷子上没沾着汤水,我看到Jayce还是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些。
沉浸在卖弄之中的小春并没有注意到Jayce的小动作,他颇为自得的环视我们一眼,说道:“这次发生在羊角峪的事件的确是一件很灵异的事情,我们《环球探秘》是十多天前得到的消息,随即便展开了调查。我们与老狼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尽量地掩藏事情的真相,我们却是竭力让民众知道事件的真实情况,这是我们《环球探秘》的宗旨。”
老狼辩驳道:“我们是为了维护社会安定。”
“没错,尽管我们对待这事的态度和方法不一样,但都是为了维护大众的权益,只不过我们考虑的角度不同,我们认为民众有知情权。”小春说。
“这世上真有灵异事件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屁蛋儿异常兴奋,一只脚蹬在椅子上,颇有跃跃欲试的架势。
“当然有,只不过你们不知道而已。”小春斜了一眼屁蛋儿,“不过这种事对普通人来讲确实是难以接受了一些,我不妨先讲一个大家都听说过的故事,算是一个开胃小菜,这样才不显得这事突兀。”
屁蛋儿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说话,我知道他要说的话是“脱裤子放屁!”。
小春问道:“93年的文工团神秘失踪事件大家听说过吧,你们认为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看了一眼老狼,他自顾自的喝酒,仿佛没有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但从他的态度上我能判断出,他已经默认了此事的真实性。我感到非常的震惊,这件事曾在社会上广泛流传,一度引起不小的恐慌情绪。我一直是抱着听故事的心态对待这事的,没想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官方的人居然承认真实的。
我冲小春点了点头,可能是我当时紧张的态度让Jayce感动诧异,她疑惑地望着我们。
“那你能不能说说你们所知道的内容?”小春如同课堂上提问的老师,这态度让屁蛋儿大为不满,他努了一下嘴,示意让我说话。
我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冲Jayce说道:“这件事有好多版本,我就把我听到的简单说说吧。”
所谓的文工团神秘失踪事件,是发生在93年的一个灵异事件,不但是在京城地区的人知道,恐怕在全国范围内不知道的人也不多。我就把我听到的最诡异的版本说给大家,准确地说是说给Jayce听的,因为在座的就她一个人不知道这事。
那件事发生在93年冬天的一个深夜,在京城西面的山区里有一个的煤矿,除了采煤之外,煤矿上还有一个炼焦厂和设备大修厂,煤矿的正式职工再加上家属差不多有四五千人,这样的规模在当时已经不算小了。
井下矿工的工作不但辛苦,而且工作环境很差,也有一定的危险性。矿领导为了调动职工的积极性,丰富职工和家属的业余生活,就成立了一个文工团。
文工团总共有二十多人,这些人当中,有一些是从职工当中选出的文艺积极分子,也有一部分是从市里招聘来的演员,这些招来演员当然都不是出名的演员,大部分都是北漂,他们没有固定的收入,住的都是地下室,平时就到北影厂门口蹲着,就为了争取得到一个当群众演员的机会。
能够进入这个煤矿业余文工团对他们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即有了不错的收入,还有表演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有幸碰到哪个影视圈的大碗,也许某一天就一举成名了也说不定。
所以他们在文工团的积极性都很高。渐渐地,文工团就有了一定的名声,煤矿的上级领导得知以后很高兴,这是为企业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部分啊,于是决定让这个文工团到市里汇报演出。
机会难得,演员们都憋足了劲儿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进行表演,演出很成功,得到了各级领导的一致好评。
文工团的团长也很高兴,演出完毕之后又请大家在大饭店狠狠地吃了一顿饭,临走时还特意交代司机务必将每一个演员都送到家门口。
那些北漂演员基本上都在市里住,就这样送来送去的,到了最后车上就剩下了八个家在西山附近住的人,其中七个演员都是原来矿上的职工,一个负责服装的大妈是文工团临时请来的顾问,家住在妙峰山附近,稍微近一点。
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了,差不多到了晚上十点半左右,那时的山区还没有现在人这么多,道路状况也不好,汽车更是见不到几辆,这辆文工团的大巴车就孤零零地行驶在山区的公路上。
车上的演员们还没有从演出的兴奋当中平静下来,坐在车前面叽叽喳喳地互相说着演出时的一些事情,而那个顾问大妈就一个坐在车中间部位打盹。就在这时,汽车一个急刹车,车上的所有乘客猝不及防,脑袋都重重地撞在前面的椅子背上,还有一个女演员因为正回头说话,一下子翻到在地上。
就听司机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丫找死啊,黑咕隆咚的也敢突然拦车!”
大家抬头往车外一看,之间车头前面有两个人正不停地汽车招手,意思是想搭车。令人奇怪的是这两人人都穿着清朝官员的官服,脸上还涂着厚厚的油彩,白䅟䅟的吓人。
众人心中有气,都跟司机说别给他们开门,可这两个人一直拦在车前面就是不肯让路。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演员说道:“看他们这身打扮,应该是咱们的同行,肯定是在附近拍戏耽误了回家,这么晚了,咱们要是不捎上他们这么冷的天恐怕他们恐怕在这山里过不了夜。”
大家想想也是,一时好心就让这两个人上了车,这两个人上车后也不说话,就一直默默地坐在大巴车的最后一排。
七个演员继续在前面说笑,大妈一个人坐在中间也不打盹了。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身后一股股的冷风吹来,忍不住回头看看,什么也没有,车窗也关的好好的。
大妈心里就有点犯合计,这时汽车一个颠簸,一块玉佩似得的东西从那个人身上掉了下来,其中的一个人俯身去捡,弯腰的姿势僵硬无比,捡了半天也够不到那块玉佩。
“停车!”大妈突然大叫道。
司机赶忙停了车,大妈说她家就在这附近,从这里下车就可以了。因为这个顾问不是煤矿的职工,司机也没多想,就让大妈下了车。
大妈下了车后,急急忙忙地跑回家,因为那时候大部分人家里都没有电话,大妈就让他儿子陪着她到邻居家的一个小卖部给矿里请来她帮忙的那个领导打了电话,说文工团的大巴车遇到了鬼,叫他赶紧派人接应一下。
那个领导当然不信,可经不住大妈再三恳求,就无可奈何地让矿保卫科的人开着一个吉普车沿途去找大巴车。
过了一个多小时,保卫科的人给领导回电话,说他们都快开的市里了也没有见到那辆大巴。山中的路就一条,领导这才担心起来,又动员了几辆车一起去找,可折腾到天亮也没有见到那辆大巴车的踪影,而那几个演员和司机的家里都说没他们没有回来。
那几个文工团的人连同汽车司机都失踪了,矿上赶紧报案,警察分局也很重视,派出大量的警员寻找,却都没有结果。快到中午的时候,市局通告,另一个分局的人早晨在距离此地一百多公里的北部山区发现了一辆大巴车,车上有八具尸体,经过鉴定正是矿上失踪的那辆汽车和文工团的演员司机。
只是令人不解的是,沿途的监控都没有发现汽车经过的记录,而发现汽车的地方山势陡峭,汽车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上去的,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八具尸体在半个晚上的时间却已经高度腐烂,而那辆原本崭新的大巴车也变得锈迹斑斑如同要报废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