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吕茂看着厨房里的这一幕,顿时愣住了。
“修水管啊!看不到啊?”
田鄂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呵呵,霍所,你回来了啊。”
正在拿着扳手拧水管的丁平安抬起头,憨厚地笑了笑。
“丁平安,你怎么在这?”
“我这不是寻思着他第一天上班嘛,就喊过来一起吃顿饭。”
田鄂茹解释道。
“哦哦……这样啊……”
霍吕茂摸了摸脑袋,尴尬地笑了。
第二日,一大早。
霍吕茂等着丁平安和张强收拾好,三人开着一辆面包车去了芦家岭,昨晚芦家岭李老栓家的牛丢了。
芦家岭村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村级组织,一到选举的时候是最乱的时候,而李老栓家的牛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偷的。
“霍所,我们就这样在村里转悠,估计也转不出什么来啊。”张强对霍吕茂说道。
“这样吧,我们分开来,各自到村里的人家走走看看。”
霍吕茂直接分派了任务,三人分头行动。
“开门,开门。”
丁平安独自在村子里晃悠着,一想到现在自己是巡查了,走了几步路,就开始砸门。
“丁平安,你小子是不是欠削,大白天的你干什么?”
一个穿着短裤的家伙骂骂咧咧的出来了。
“陈标子,睁开你的眼看看,老子现在是巡查,你动我一个指头试试?”
陈标子狐疑的看着丁平安,一身衣服倒是看不出假的来,再看到丁平安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不禁有点信了。
“哎,兄弟,快进来喝杯茶,要查什么随便查!”
陈标子态度瞬间发生了变化,热情的那叫不像话。
“陈标子,这可是你叫我进来的。”
一进屋,丁平安吓了一跳,板凳上坐着一个女人。
丁平安发誓,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可惜的是,她目光呆滞,更为触目惊心的是,她的脚上居然拴着一条铁链。
她手里抱着一个婴儿,正在奶孩子,看到有人进来也不知道躲避一下。
“陈标子,这是?”
“唉,这是你嫂子,有神经病,不得已才锁起来了,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水。”说罢,陈标子出去了。
可是就在陈标子出去的一瞬间,那个女人仿佛复活一样,看着丁平安,眼睛里却是急切的神色。
女人的嘴巴一直在说话,不停的重复着一个口型,那就是“救我,救我。”
这个时候,陈标子的脚步声渐渐近了,这个女人又恢复了那样呆滞的样子。
这一刻丁平安断定,这个女人绝不是什么神经病,这里面肯定有事。
“来,兄弟,喝水。”
“陈标子,嫂子还是个美人啊,你老兄真是有艳福了。”
“咳,都是生孩子过日子,你看看她,因为有神经病,怕出去惹祸,不得已锁在家里。”
“可惜了,陈标子,你知不知道李老栓的牛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我都在王老虎家打麻将,这事我还真不知道。”
“标哥,我也就是问问,估计那牛现在已经被吃了,不过你可小心点,选举村委会马上就开始了,我师父霍吕茂怕是要钉在芦家岭了。”
丁平安阴测测的透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霍所在,那我们就可以安心睡觉了,兄弟,这是哥们的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陈标子将丁平安送到院门里面,一只手伸进了丁平安的口袋里,不知道放了什么。
拐过一个胡同口,丁平安将手伸进裤兜里,里面赫然是五张钱,这个陈标子真是大方啊,看他家破破烂烂的,不像是有钱的主,但是这钱是哪里来的呢。
丁平安很犹豫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霍吕茂。
那个被拴住的美丽女人到底是谁呢,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绝不像陈标子说的那样是个神经病。
“有什么发现吗?”一个小时之后,三人在村委会会合了。霍吕茂问道。
“什么也没发现,时间过去十几个小时了,村里人来人往的,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张强说道。
“你呢,有发现吗?”
“嗯,没有,没发现什么。”丁平安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来,张强没注意,但是丁平安的犹豫落在了霍吕茂眼里。
“那走吧,回去再说。”霍吕茂说道。
回到派出所,张强去洗车了,丁平安被霍吕茂叫到了办公室。
“我看你小子今天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霍吕茂开门见山的说道。
“霍所,偷牛的事没有发现,但是我发现了一个更严重的事情,那就是偷人的。”
“偷人的,哈哈,看见通奸的了,这事你可不要瞎管,你情我愿,民不告官不究。”
“霍所,我说的偷人不是这件事,我说的是陈标子家用铁链锁着一个女人,那女人长得可漂亮了……”
听着丁平安的说,霍吕茂渐渐的没有了喜色,只是一颗烟接着一颗烟的抽。
“够了!”
霍吕茂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神色中说不出的阴沉与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