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
此话一出,惊到众人。只有唐卫国暗笑,还真是王继的做事风格,心狠手辣,对敌人从不留情。可以前这般也就算了,毕竟有身份和实力在那摆着,别人不敢冒犯,更不敢暗中作梗。现在还如此,有些不太好!
“此子,究竟是谁?”
“不知道,从未见到过。”
……
四大家族的人又一次困惑,罗生也骇然失色,这个不知名的小厮说这话,是认真的吗?
王继黑着脸,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罗生本以为郑欢会让此事过去,她毕竟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会令事情发展成这样,当即哭喊,惨道:
“太守大人,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唐卫国没有过多理睬,一道寒冷的目光似在逼他下手。
罗生犹豫不决,罗奎却面色一冷,手起刀落,引得罗生一声惨叫,惊破夜空。
“罗奎以吾儿之手,向太守大人请罪,还请大人和郑姑娘不计前嫌,给罗家一次机会!”
罗奎面容很低,脸色铁青,虽说也不忍心。可事到如今,只有这样才能自保,一直拖下去反而不好!要怪,只能怪他生了个不听话的儿子!
唐卫国见之,便算了解此事。他让众人先走,自己有话和郑欢说。
走在回飘仙馆的路上,唐卫国担忧道:
“继儿,你要隐瞒身份,又这般崭露锋芒,可知后果?”
“是我冲动了。”
王继本以为自己已能适应现在的身份,可动怒时大脑一热,便失了分寸。但他不能再让身边人因自己受罪,李玄和林通等人的死,他一直很内疚。
又交代几句,唐卫国虽说不舍,但还是走了。
走在路上,郑欢依旧挽着王继。后者现在比她矮一点,毕竟年纪小些。可在她心中,王继的高大,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虽说郑欢这段时间经常和王继单独相处,但此时的气氛有些怪,两人还很默契,都没有打破。
最终,还是郑欢先出声,道:
“大人今日要罗生的手,可是为我?”
“我表现的不够明显?”
“不,不是。”
“我的人,谁都被想乱碰。”
“嗯,你的人……”
郑欢呓语,看向黑暗中的王继,他的面孔分明那般稚嫩,声音也像个孩子。可说出这句话时,依旧魅力十足。
“大人,我带你去个地方。”
从飘仙馆旁路过,二人去了一座邻近的小庭院。
这里幽静偏僻,藏于高楼中,宛如世外桃源。
“这是我前些日子买下来的,花了几天时间布置,不知大人喜不喜欢?”
王继环视一圈,称赞道:
“有树有水,不错。”
“飘仙馆那种地方不适合大人,大人今后便住在这吧!”
“多谢。”
王继对郑欢说得谢字太多,便显得没那么珍贵。可王继欠郑欢的,还将更多!
此时夜深,王继却没睡下。他盘坐在院中,吸纳天地灵气。
他用很多灵丹化水,以此接通筋脉,又服用大补丸,体内积攒了不少灵气,此时逐渐吸收,再好不过。
按理说,三品灵丹的药劲和蕴含的灵气足以将王继这个刚打通经脉的普通人撑爆。可他将很多灵气沉淀才免逃一死,且晋入千钧三段。而这,只是刚刚开始!
郑欢抱着琴,坐于木榻之上,想起曾经那晚醉酒,王继也曾这般盘坐修炼,而她抚琴一夜,人未走时已相思。
如今,郑欢又弹起琴,在这逐渐燥热的五月底独守一份清凉。
渐渐的,郑欢觉得奇怪,因为眼前的光越来越亮。
琴声断却,郑欢抬起螓首去看。
只见,王季体内的灵光逐渐浓郁,将他整个身体都笼罩进去,之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王继嘴中念念有词,显然是在催动某种功法。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王继有些惊讶。
“这《万古神诀》,竟如此奇妙?”
功法和灵器、武技、灵阵一样,分为玄地天三个等级,其中每个等级又分上中下级。但功法与武技灵阵不同的是,后者可以无止境的学,但功法一人一生只能学一个!
功法等级越高,修炼难度越高,得到反馈越大,灵气的纯正程度也不同。若两人实力相当,但功法不同,必是功法等级高者占优势。
王继曾经修炼的功法乃地级中等的《森罗万象诀》,特点在于延绵不断,生生不息。而此时的《万古神诀》并无等级,有些奇怪。
王继在东州一处遗迹中发现它,之后颇感兴趣,因为此诀只要能感知灵气便可修炼,不像别的功法那样必须达到气力境三段,且可根据自身情况吸食一部分灵气。这等霸道之法,令王继当时便迷上,只是可惜,无法再修。
此次重生,王继便想尝试一下,所幸还将其记在心中。而一尝试,体内所有沉淀的灵气便有了反应,开始被气旋调用,洗炼肉体。
四个时辰过去,王继原先要吸收两天的灵气皆被吸食光。他的气旋也从之前的指节大小变成了手掌般大,这等变化,等于王继已是千钧八段,甚至可以冲击九段!
若王继想,现在就可尝试,但觉得此时的状态有些乏,便没有立即修炼。
修炼这种东西急不得,要令肉体和灵气达到一个足够高的契合度才行。
呼出一口气,王继觉得身上有些酸痛,正准备退出修炼状态,却见眼前有一道光。
“这是什么?”
王继疑惑时,罗府中还没消停。
罗奎胸中皆是愤懑之气,看着罗生包扎好的断手,语气低沉。
“生儿,你可知此次犯了多大的罪?”
“父亲,我……”
“擅改账本是小事,和郑欢的事也是小事,这些最多只能让三大家族说我们闲话。可你骂了太守,对其不敬,你可知太守大人是东州圣子的义父?他在秦国的地位已超宰相,只要王继不出事,他便能一手遮天,岂是你我能惹得?”
罗生自然知道,始终沉默,最后才问:
“那个说让我断手的家伙是谁?”
“我调查过了,他也叫王继,是逃荒来的小乞丐,前些日子险些病死在我们家的灵芝坊前。当天他昏倒在飘仙馆前,估计是郑欢念着她与王继的旧情,便将其留在身边!”
此话一听,罗生心生杀意。
太守他没法杵逆,郑欢有太守当靠山,他也没法碰。那这家伙,他必要将其断手,让其体验一下此等之痛。
不!这样还不够,得将其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