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龙川是被岳母和大姨子一左一右“搀扶着”架下来的,这是他入赘白家一年多,头一次享受这么高规格的待遇。
赵席城的脸又白变红,又有红变黑。
所谓的谦谦君子,站在台上满脸羞红,手足无措,跟个二傻子一样。
堂堂赵氏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一个上门女婿,十足的废物也敢让他当众出丑。
赵席城咬牙切齿,这么个废物捏死他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江龙川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知道得罪我赵席城是什么后果?
我会当着你的面,和白青霜亲热......
若不是江龙川被强行架下来,他还能详细跟大家分析分析这假玉的成分和由来。
毕竟鉴宝大师灵体上身,江龙川所拥有的鉴宝能力,不说当世之最,也是当世前三。
拘灵遣将乃请神之术,相应的灵体上身,江龙川便拥有相应的能力,恐怖如斯。
上次重伤请神医华佗上身,配合《阴阳长生诀》顷刻便治好自己身上的伤。
这次请鉴宝大师上身,瞬间找出白玉凤簪的破绽。
这也为江龙川打开了一个新世界,拘灵遣将的另一种玩法!
试想一下,请鉴宝大师上身后,江龙川什么都不用做,只需去古玩城转上一圈,那收获得有多丰厚?
男人的自信向来与实力挂钩,觉醒拘灵遣将之后,江龙川整个人都自信多了。
不就是钱么?
不就是人脉关系么?
咱们,来日方长!
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江龙川双目爆射出一道一道精光。
“江龙川,好威风啊!”
岳父岳母跑去安慰赵席城了,姐夫周伟和却走上前,满眼奚落:
“他赵席城就是拿了块假玉起码也算个礼物,你呢?”
“把话说得天花乱坠,实际上连根毛都没有!”
一旁的白薇薇也走了上来,看着依旧在狂喝红酒的江龙川,连忙补刀:
“就是!你好像还没送过我妹妹什么礼物过,倒是我妹妹三天两头往你家拎燕窝、拎鱼翅、拎各种各样的补品!”
“我妹妹找到你啊,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这话一出,江龙川无力反驳,羞得面红耳赤。
就在今天早上,白青霜还提着大包小包补品,送给母亲李秋荷。
结婚一年多,他确实连根毛都没送过白青霜。
没办法,一边守着宋千雅这个无底洞,自己惨到卖血换钱,哪里还有闲钱买礼物送给白青霜。
“这礼物啊,假不假不重要,关键是看有没有!”
周伟和是坚定的站在赵席城这一边,毕竟他的施工队还要靠赵席城介绍业务。
所以数落起江龙川来,夫妇两毫不留情:
“礼物既是心意,不求贵重,有礼物就是有心意!”
“你看我逢年过节,什么情人节,什么结婚纪念日,什么520,那礼物多得都把薇薇砸晕了!”
白薇薇脸庞微红,配合着冲周伟和脸上吧唧一口:
“哎呀老公,你说出来干什么?这不是让某些人难堪么~”
看着两手空空,兜比脸还干净的江龙川,哄堂大笑,气氛再一次活跃起来。
“姐,姐夫,你们别说了......”
羞愧的不止是江龙川,还有白青霜。
自己老公不争气,还对自己没心,这......这可是一件十足丢脸的事。
特别是和姐姐姐夫比起来,这差距就更明显了。
都怪江龙川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处处让她难堪,处处让她丢脸。
“老婆,你别生气,以前是我不对!”
江龙川一招手,让侍者取来纸笔:
“谁说我没有礼物的?!”
摸了摸手上的神龙戒,在心中默念:
“拘灵遣将!”
望着漂浮在半空中,万千灵体,江龙川灵机一动:
“风水相师何在?!”
嗖的一声,一道身着道袍的风水相师,没入江龙川体内。
江龙川手握纸笔,下笔如有神,
红色的墨水在白色的宣纸上笔走龙蛇,龙飞凤舞。
江龙川下笔书此"三勾"时,嘴中念念有词,暗念咒语:
“一笔天下动!”
“二笔祖师剑!”
“三笔凶神恶煞去千里外。”
避祸镇煞符,成!
一笔一句,彼此配合,须恰到好处,浑然天成。
这就是风水相术大师所谓的“踏符头”。
等江龙川收笔之际,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周身气力好似都被榨干,整个人虚脱不已。
短时间连用两次拘灵遣将,又画下避祸镇煞符,负担不小。
“老婆,这避祸镇煞符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散去风水相师的灵体,江龙川一边喘气,一边将手里的避祸镇煞符递给白青霜。
可白青霜还没接过去就被一旁看戏的白薇薇抢了过去,指着手里的鬼画符,咯吱咯吱笑出了声:
“我的天呐,这可是传说中的平安符?能避祸保平安?!”
江龙川瞳孔微张,不停地点头,他没想到胸大无脑的白薇薇这么有眼见。
连避祸镇煞符都认识,要知道这在所有符咒中,也属于上乘符咒。
“嘎嘎嘎,你还真当啊!”
眼看江龙川跟个二傻子一样点头,白薇薇笑得前俯后仰:
“别人骗小姑娘起码也是去庙里求一道平安符,你江龙川可倒好,自个儿动手画,都省了大师开光!”
此话一出,江龙川面红耳赤,场面极度尴尬。
江龙川羞红着脸,想辩解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避祸镇煞符乃风水相师附体所画。
是真是假?有没有用?连江龙川都不知道。
“妹妹,这可是江骗子的一番心意,你可要收好了,外面买!不!到!!”
话音刚落,白薇薇满脸嫌弃的将手里的避祸镇煞符塞给白青霜。
白青霜脸都红了,她是真的后悔了,后悔把江龙川带到玫瑰山庄。
以前江龙川只是窝囊,现在可倒好,还学会哗众取宠!
白青霜刚接过避祸镇煞符,便一扬手将其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江龙川耷拉个脑袋,像一只被斗败了的公鸡。
白青霜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可她所带来的暴击,远胜白薇薇。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垃圾桶里的避祸镇煞符,江龙川叹了一口气,看来拘灵遣将并非百试百灵。
正在这时,安慰好赵席城的岳父岳母走了回来。
“还吃!还喝!”
岳母蔡美如两只眼睛如恶狼一般,凶狠狠的盯着江龙川,呵斥道:
“所有人,特别是你江龙川,都给我滚回白家!!”
江龙川因为画出避祸镇煞符,身体虚弱无力,也懒得跟蔡美如争辩。
跟着白青霜走出玫瑰山庄,径直坐上奔驰车。
放下座位,不愿多说一句话,闭目躺了起来。
他太累了,精神和肉体都很疲惫。
白青霜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耗尽心力所画的避祸镇煞符,丢进垃圾桶时。
连着他的一颗真心,也进了垃圾桶。
江龙川就知道,他这辈子,留不住这个女人!
握不住的沙,索性扬了。
江龙川有种感觉,这次回到白家,蔡美如一定让自己和白青霜离婚。
也罢,彼此放过,大家都轻松!
白青霜刚发动车子,就看见一旁的江龙川话都不说一句,直接躺着就睡,眉头微皱。
将奔驰车熄火,白青霜又独自折返玫瑰山庄。
来来回回不到五分钟,等白青霜再度坐进奔驰车。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便如离弦之箭,飞速驶向白家府邸。
三十多分钟路程,江龙川睡得神清气爽。
他从没有这么放松过!
宋千雅所编造的谎言被戳破,堕胎带来的负罪感烟消云散。
和白青霜也走到尽头,既然离婚已成定局,那为何不洒脱些?
这个世界谁不是一个脑袋两只手,谁离了谁,就活不了了?
想清楚这些后,江龙川一身轻松。
奔驰车刚停稳,江龙川便睁开眼。
自顾自地打开车门,走进豪华的白家府邸。
“江龙川,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
刚走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来,便看见憋了一路的蔡美如,劈头盖脸的骂过来:
“还有脸回我们白家,真当自己是根葱了?!”
看着怒不可遏的蔡美如,江龙川一脸无惧。
找了个太师椅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没想到画个避祸镇煞符,会如此损耗心力,看来以后这符咒能不画就不画。
他身体太虚弱了,还没恢复过来,也懒得跟蔡美如对骂。
骂不过,丢脸的是自己。
骂过了,对方好歹是长辈,丢脸的还是自己。
江龙川不想跟蔡美如吵,可蔡美如没打算放过江龙川。
她正憋一肚子气呢,每个对手,怎么出气?
“青霜你看看,你看看,你找的好老公,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丈母娘说!”
白青霜眉头一皱,江龙川此举确实很没礼貌,这让她很是失望。
“妈,说话?你要我说什么?!”
江龙川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抬起头双目直视蔡美如:
“是你让我滚回白家,现在又问我哪有脸回你们白家!”
“......”
蔡美如一时语噻,这个臭小子竟然敢回嘴!竟然敢回嘴!
“江龙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辈!”
眼看蔡美如败下阵,岳父白青松拍了拍桌子,冷哼一声。
“没有你们又如何?!”
江龙川气急,整个人都站了起来,指着白青松和蔡美如厉声道:
“当着我的面,撮合赵席城和我老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白家人被突然暴起的江龙川给吓到了,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一旁的白青霜美目流转,皱了皱眉头,她只觉得眼前的江龙川似乎......
似乎和以往不同!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赵席城当众挖墙脚,表白我老婆,难道我他么不该站出来?!”
“赵席城送个假玉簪,哄骗我老婆,难道我他么不该指出来?!”
江龙川一肚子委屈如江水漫过堤坝,瞬间倾泻下来:
“你们白家人看不起我!我知道!”
“毕竟我一个上门女婿,不过是冲喜的工具,生来就该受你们羞辱!”
“可你们起码拿我当个人看吧?!”
“既如此,我也不伺候你们了!”
江龙川看着一旁沉默不做声的白青霜,满脸失望:
“老婆,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