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之后,发现屋里人去楼空,爷爷不在家,我喊了几声,没有人应,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
我二话没说,将灵牌用背包装好背在肩上,然后找了把开料用的斧子,直接就奔城隍庙去了。
到了庙前,我挥动斧子就朝庙门劈,可是很奇怪,我斧子一碰到门板,门板就像是麦芽糖一样凹陷进去,斧子一离开,闷油恢复成了原样。
徒劳无功的试了几次,我焦急的看着杜盈盈,问她这怎么办。
从到了我家之后,她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一张脸绷得紧紧的,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我也没搭理她。
现在遇到问题,我只能像她求救。
她说用灵牌试试。
我拿出灵牌朝大门撞去,这次大门没有任何异常,轻轻一碰就开了。
我诧异的看着灵牌,又看杜盈盈一眼,满脑子的疑问,可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只能是以后再问个究竟。
庙堂中间一堆熊熊鬼火烧的正旺,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寒气森森。
更加诡异的是,阴火上面用板凳搁着一副棺材在烤,里面不知道有什么,发出滋滋的声音,听得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身后发出嘭的一声,我转身一看,大门关上了,让我感到恐惧的是,杜盈盈不见了!
她没有跟着我进来。
这下真的是雪上加霜,我敢来这里,除了要救出爷爷的决心之外,最大的依仗就是神秘莫测的杜盈盈,现在她不在,情况就坏的不能再坏了!
我提着斧子抓着灵牌,冲神像喊:“我回来了,你们快放了我爷爷!”
一阵毛骨悚然的笑声之后,鬼书生凭空出现在棺材旁边,他开门见山地说:“要我们放了那老家伙也行,不过我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
我脸色一变,果然这鬼东西不肯轻易放过我,但是爷爷在他手上,我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一咬牙,豁出去了,就问他想要什么。
“灵牌!”
鬼书生发出尖细的笑声,黑雾中露出一张大嘴,猩红的舌头从白森森的牙齿上舔舐一遍,阴森森说道:“我要你身上的的那块灵牌!”
我眼皮猛地一跳,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听到他要灵牌还是很不自在,说道:“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么,怎么现在改主意了?”
他说:“我们帮你镇命就是一场交易,原本这代价是要你爷爷来付,既然你身上有了更好的东西,当然可以把他换回去。”
原来爷爷暗地里为我做了那么多,我以前还总是说他迷信,不肯听他的话,真的是太不孝顺了。
我按照鬼书生的要求,将灵牌放在城隍爷神像的脚下,然后立刻问他爷爷在哪里。
他一指棺材,说在那里面。
我忍不住惊叫一声,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朝棺材里面一瞧,爷爷赫然躺在里面,看样子已经没有气息了!
我转身盯着鬼书生,愤怒地喊:“你把我爷爷怎么了?”
他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心情大好,竟然笑着说:“你爷爷的魂魄已经被阴火驱散了,只有用至亲之人的心头血,才能回魂。”
我连忙问他什么是心头血。
他竟然耐心给我解释,说道:“俗话说的好十指连心,但是真正的心头血只有左右手的小拇指,你将左手心血滴在他的天门,右手心血滴在双眼上,在配合我教你的口诀,就能救活你爷爷。”
我赶紧问他口诀是什么。
没想到鬼书生出乎意料的配合,教给我一篇非常拗口的口诀,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发音,所以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我愣是学了半个多小时,直到经过鬼书生翻覆确认无误,才开始施法。
鬼书生教的特别认真,我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比我更加希望爷爷醒过来,他还说我只有一次机会,要是滴血的时候口诀出错了,他也没有办法了。
我伸出双手小拇指,左手放在爷爷印堂上方,右手放在他眼睛上方,心里默念了一遍口诀,确认无误之后,对鬼书生一点头,他操控着我带来的斧子割开了手指。
从血滴落,我就开始念口诀,一直念了三遍,才收回手指,放到嘴里嘬了嘬,然后盯着爷爷的眼睛。
血一接触到皮肤,立刻就渗进去了,非常的神奇。
没过一会儿血就被完全吸收了,我看到爷爷的眼皮动了动,顿时我就送了口气,心里的大石落地了。
我再抬头,鬼书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就连放在神像脚下的灵牌也被他带走了。
我安慰自己,只要爷爷没事就好,灵牌的事,回头再跟杜盈盈解释。
爷爷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就长舒一口气,悠悠转醒,睁开了眼睛。
看到我之后,他很意外,旋即问我怎么来了。
我边将他从棺材里扶出来,一边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他听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神像,说:“我们先回家再说。”
爷爷非常的虚弱,我就一路背着他走。
回到家之后,我们都很累,直接就睡了。
爷爷救回来了,城隍爷帮我镇命的代价也付了,事情已经解决,我一放松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床,爷爷比我起得早,已经做好了饭菜,我看着精神已经恢复的爷爷,心里很高兴。
吃饭的时候,我没忍住,问爷爷昨晚怎么会躺在城隍庙的棺材里。
爷爷摇摇头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走之后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在那里了。
虽然一切都那么的匪夷所思,不过事情都过去了,再也不用但心什么了。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变好的时候,当天傍晚有人在村南边的碾房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我和爷爷听到消息后,立刻就赶了过去。
碾房四周围了很多的村民,他们议论纷纷,我听了几句,得到的信息是死者竟然是罗大年!
昨天他被鬼书生带走之后,我讲究把他忘了,没想到死了。
难道是鬼书生杀了他?
这是很有可能的。
我赶紧挤到前面看个究竟,尸体放在草席上,身上盖了一张白布,也看不到尸体。
村长组织人将罗大年抬走,说是横死的人不能再村里过夜,必须连夜埋了。
村里发生了这样的是,我和爷爷的心情都很不好,都没有说话,回到家之后,爷爷忽然对我说:“这两天注意点,不要乱跑。”
我沉重的点点头,当天晚上一夜无事。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人吵醒的。
出来一看,路上很多人在哭,一打听才知道,昨晚去埋罗大年的四个人都没有回家过夜,今天早上有人在坟山脚下发现其中一个人的鞋子,大家都怀疑他们发生了意外,正组织人手进山去找!
我望着城隍庙的方向,喃喃地说了一句。
“真的只是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