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初来乍到,唐氏却三番五次的来找麻烦,她心里自然不爽快的很。
搞事就搞事,反正关系已经糟成这个样子了,也没有什么需要顾虑。
“二婶,以前是我痴傻,所以不管多少人欺负我,我都只有抱着脑袋哭泣的份,但如今可就不一样了。”
穆兰面上的笑容越来越烈,春风轻抚而过,撩动她的碎发,眼底没有半点笑意,强大的气场搭上肥胖的身形,让唐氏心生几分忌惮。
但唐氏向来要强,又死要面子,面对顶嘴的小辈,理所当然的硬气。
她一叉腰,手往穆兰鼻子一指,摆出了典型的茶壶式就开始撕。
“不一样?一身膘肉,嘴大鼻宽,肥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不是那个傻样!”
“你们几个小白眼狼,现在是恨不得骑到我脖子上面来咬死我了哈!”
“不就一捆竹条?至于这么不舍得?”
唐氏说来道去还是围绕着自己所谓的养育之恩来撕,穆兰站在一边,任凭她说五颜六色的话,唾沫横飞。
她静静地站在唐氏面前抠指甲盖,左耳进右耳出,那欠扁的模样让唐氏着了魔,怒火一烧,反手就抓向了穆兰的头发,一口一句小蹄子。
唐氏本是准备把人往死里揍一顿的,但还没把穆兰的脑袋蹭到地上,穆兰就先一步把她撂倒在地。
只听见一声脆响的“咯”声之后,唐氏感觉自己的腰上传来一阵剧痛。
闪到了腰!
“啊……”
一阵尖叫声冲破了天际,光是凭着那酸爽的声音,就能想到有多疼。
穆兰站在她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的‘和善’至极,“二婶,不好意思,我刚好,身体手脚都有些不听话。”
前世,穆兰的近身搏斗技能是自己最满意的,再加上这具身体臃肿,同时过肩摔两个唐氏这样的女人是完全没问题。
唐氏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穆兰抱着那一捆竹条,带着弟弟妹妹回家,独留唐氏扯开嗓子在河边穷叫唤救命。
回家的路上,穆棠异常兴奋,围着自家阿姐转,一双灵眸散着亮光。
“阿姐阿姐,你刚刚好威风啊!我也想学那一招!”
兜兜悄悄咪咪地看了穆兰一眼,很快又低下脑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角。
穆兰耐心解答,“那只是防身的招数而已。”
她估摸着,唐氏这回至少也要在家里躺上十天半个月,她这段时间还能种种田,卖卖小物件陶制情操。
回了家之后,穆兰开始用竹条编制篮子、小竹碟、小竹盆等日常用品,每日清晨和晚间,她会拎着鱼竿去河边钓鱼,白天的时间就拿来耕田。
两三天下来,收获颇多。
这天,穆兰依葫芦画瓢,埋头坐在院子里做木桶,木片削成大小相等的碎块,有模有样的做了个手提,最后用铁丝把木桶缠了几圈。
她瞄了兜兜一眼,笑,“兜兜,帮阿姐往水桶里灌水,灌到它不再漏水为止,阿姐去镇上做营生回来的时候就给你买糖葫芦,还有香喷喷的肉包子。”
闻言,兜兜眼眸亮了一下,但又很快焉了下去,张了张小嘴,欲言又止。
穆兰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歉,“以前阿姐脑子不清醒,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阿姐呢,在这里给你道歉。”
“以后呢,我会对你和阿棠非常好的。”
孩子瞧瞧打量了一下她,带着略你信任的眼神点了点脑袋,然后开始灌水。
穆兰刚把弟弟安抚好,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不过片刻,少年略沙哑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
“请问……有人在家里吗?”
彼时,穆兰正坐在门前的大榕树下倒腾计划,想着如何做生意,听见声音就回应。
“有的,哪位?”
莫邵珩推门而入,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不由愣了一愣。
落魄的小四合院里,穆兰拿着木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穆棠在边上清点着各种竹制小物件,小弟兜兜坐在井口旁,时不时地拿着木瓢往水桶里添水。
特别是穆兰,一改以往的邋遢形象,往日的鸟巢头发被梳成了简单的束发,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也补上了无数补丁,干净又朴素,脸上不见口涎不见污垢,焕然一新。
虽然上回她差点被嫁出去时也觉着她跟以前大不一样,但这次却让人有种脱单换骨的错觉。
“是这样的,我刚进山回来,衣服在打猎时不小心破了洞,想问你借用一下针线。”
莫邵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但仍旧还是一张面瘫脸。
穆兰注意到他的耳垂略发红,忽然心生逗挑之意,忍不住打趣。
“把衣服给我缝不就好了,何必借针借线,你上次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以后要跟着你了,给你洗衣做饭缝衣服又算的上什么呢?”
穆兰身为二十一世纪的人,见惯了没脸没皮的笨蛋情侣,各种渣男渣女,唯独没见过男人害羞是什么样,难免感兴趣的很。
闻言,莫邵珩果然微微把脑袋一颔,“当时要是不这么说,你怕是还要被你家那位二婶嫁出去几次。”
穆兰没往这方面考虑过,突然被莫邵珩这么一说,瞬间意识到了他在帮助自己,对莫邵珩的好感立马上升了不止一点。
她笑,“谢谢。”
莫邵珩向来话少,也不善与人交谈,这会儿她一道谢,就单方面杀死了话题。
穆兰放下树枝,找了针线过来,但刚走到莫邵珩跟前,她就闻到了一阵血腥味,再看看他那只下垂的手臂,眉头一皱:
“莫大哥,你可是受伤了?”
他瞄了一眼自己的手臂,没渗出血,“嗯,遇到了一只难缠的野猪,刚处理好。”
穆兰又折回了家里,从空间里拿了外用涂抹的药,“这个你先拿回去擦一下破损的地方,等明后天我去镇上时,顺道帮你买点药来敷。”
面对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莫邵珩有点小尴尬,婉拒,“我的手够不到背部,这些小伤两天就自己结痂了,可以不用管。”
“把衣服给脱了,我来给你擦药。”
闻言,莫邵珩顿时面红耳赤。